,头儿和老白惯着我,那是因为他们惜才识人。”
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生命最后的旺盛燃烧,达文西的呼吸平稳了很多,因为失血过多而无比惨白的脸上,居然还有闲情浮起一丝极浓的嘲讽,说道:“当年队里开小会,大家都想请小爷进七组,如果那时候他同意了,哪还轮得着你嚣张,看你还能得意个什么屁。”
“小爷死了。”顾惜风惘然揉着头发,然后痛声哭了起来:“文西你也要死了,我也要死了,你可千万不要怕啊”
达文西仰卧在被血打湿的草丛间,用越来越模糊的眼光,看着那几名端枪逼迫过来的敌人,低声颤抖说道:“不怕从到西林开始,我我就再也不怕不怕啦。”
不知从密林的哪个方向响起一记清脆的枪声,袅袅然回荡。
顾惜风知道这些追击者,比帝国人更冷血更残酷,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假投降打冷枪的机会,所以当枪声响起时,他闭上了双眼,不想对着那些黑洞洞的枪管习惯性的用猥琐战术,不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七组丢脸。
枪声响起然后回荡然后消失,只是极短的时间片段,然而对于顾惜风来说,却像自己的一生那么漫长。事后他甚至坚持认为,他看到了自己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重要片段,包括第一次在战场上开枪,第一次嫖ji。
为什么这次中弹没有前几次那么痛?还是说人死了之后就感受不到痛?怀中抱着达文西身体的顾惜风,在自以为漫长的时光片段之后犹豫着睁开双眼,然后看到一幕怎么也想不到的画面,枯干的嘴巴下意识里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二十米外,那名端着卡宴轻枪瞄准自己的联邦特种兵,眉心间忽然出现了一个秀气圆融的小洞,然后洞里开出一朵血染的恐怖花朵。
迸清脆与沉闷相融的枪声,自林后再次响起,然后是第二枪第三枪,清脆如乐曲
草地上那几名正准备抠动扳机、击毙顾惜风和达文西的联邦小眼睛特战部队精锐,身上顿时多出无数个血洞,在一阵骤雨般的噗啪闷响中,身体剧烈颤动,就此倒下毙命。
紧接着,一枚平射榴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林间歪歪扭扭的飞翔,呼啸高速穿越草地上方的空气,像条毒蛇般刺入密林后方,精确地击中并且瞬间摧毁林后一台山地装甲车。
许乐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身体像一棵杨树般平静挺拔,双手端着的那把改装枪械以稳定的节奏发出闷响,每蓬轻微弹火闪过,远处树林里便有一名小眼睛部队的特种战士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