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忘记了她的眉眼。我离开她的时候,等回来,她已经不在了。只记得,我走的那天早上,她站在那株白梅树下,忧伤地看着我,偏偏又要挤出一个笑容来。我那个时候,很害怕。现在她留给我的只剩下一株死了白梅和那股冷梅香。”彦信的脸湿湿的,初晨贴紧了他,握住他的手。
“你应该记得我们大婚第二日,我带你去看梅花,梅林旁边那株死了的梅树吧?它就是母后最爱的那株白梅,是那个人当年为了讨好她,从江南寻来,亲手栽的。母后不在了,梅树死了,而那个人,仍然比谁都活得好。”彦信早已不称瑞帝为父皇,而是称为那个人。
“我一直都是觉得孤独的,只有闻到那股冷梅香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母后在我的身边陪着我。那个梅嫔,她长得颇有几分像我的母后。”他讲到这里,脸有些红,“她主动接近我,让我教她吹箫,我那时候非常需要一个人在父皇身边给我传递消息,所以我……”
初晨按住他的嘴唇,轻声道:“我知道。我心疼你。”十多岁的少年想要活下去,付出的艰辛常人难以想象,她又怎能去怪责他?彦信紧紧搂紧她:“你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财富,娶你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我之所以跟你说母后的事情,是想告诉你,死已逝,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过好每时每刻。”
“我也是。”初晨躺在他怀里,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讲这个,不过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如此的惬意,比什么都要好。
彦信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她俏皮地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瞅上你的?”
彦信有些讶然,挑眉看着她:“难道不是被我强占以后?你于我,只好死心塌地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慢慢地就认命了?”
“呸!你以为你是恶霸强占人妻女呢。”初晨想想,可不是么,彦信当初扮演的就是一个恶霸,硬强占了她。不由大乐,补充一句,“你是史上最想让人被你强占的恶霸。”
彦信听了她的话,眸色变深,低下头吻住她:“你确定?”
“嗯。”她反吻他。舌尖灵活地挑逗着他。彦信一声低喘。一把将她拉开。“妖精。”
初晨见他没有下一步地动作。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彦信随即地温柔弥补了她地遗憾。他拉她地手去抚摸他。声音沙哑地说:“怎么办。它不听我地指挥。我跟它说。这里风大。还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