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到解释,葛小天点点头,手搭在车窗上,将玉溪递过去,仔细打量对方,越看越眼熟,迟疑道:“黄岗东头的?” “哎?谢谢老板!”小青年满脸惊喜的接过烟,“您还记得我?” “废话!咱们黄岗西跟黄岗东,小时候可没少打架!”葛小天笑骂一句,将烟递给其它小伙子们。 面熟不是在公司见过,而是小时候的回忆。 当初为了称霸姥姥家(实际上被揍了),他甚至把葛家村的大毛、磊哥、大憨、大黄都喊来镇场子。 那个年代,孩子倔强,谁也不服谁,每逢暑假寒假,几乎天天约点,拴好牛羊,找块草地,摔跤、群殴、撞拐、打土仗…… 黄岗东,人丁兴旺,孩子众多,每次都呼啦啦跳出来二三十个半大小子。 姥姥家所在的黄岗西就不同了,只有七八个,还包括葛三妮、远房三舅家的闺女……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论他打赢还是打输,总会得到英雄般的待遇。 遥望远处荒野,昔日辉煌再次映入眼帘。 夕阳西下,黄尘飘洒。 一个鼻青脸肿,全身沾满泥土的小屁孩,抹把鼻涕,鼻青脸肿的站在土丘上,在俩妹子欢呼雀跃中,戴上插满喇叭花、用狗尾巴草编制的花环…… 马丹,我当初是咋想的? 怎么这么挫?! “婶婶,大伯,过年好!三妮,好久不见都这么大了!”小青年跟车里打声招呼,回过头来,“老板,小时候不懂事,您也别太在意……要不,您现在揍我一顿?” “去去去,都过去了!”葛小天靠在对方打着的火机上点燃烟,“啥时候来公司的?怎么也没来找我?” “咱们以前那么多纠葛……嗯,有点不好意思,是黄总安排人面试的,被分到工程十部……” “这样啊!”葛小天再次点点头,“确定那些货车,不是咱们天味餐饮的蔬菜运输车?” “咱的车都是凌晨四五点经过这里,但那些车却是凌晨十二点过去,早上七八点回来!” “什么样的货车?” “不清楚,我们也是今天早晨才决定设卡瞧瞧,晚上睡觉的时候只听到轰隆轰隆的,爬上屋顶,天太黑,车灯又闪眼,完全看不清货车的模样。” 葛小天抬起腕表,七点五十,“爸,靠边停一下,咱一起瞧瞧!” “好咧!” 南洼,地如其名,三岔乡南部的洼地。 如果研究地图,其实从三岔乡到正南方向的祥县,最短路程是横穿南洼。 但八十年代初修建省道的时候,黄岗周围堤坝重重,沟壑纵横,施工难度太大,于是省里选择绕过这里,连通了经济比较发达的张楼乡、小湖镇,相当于画了个弧线通往三岔乡。 可如今十几年过去,黄岗垫宅子、烧红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