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讨生活的各种活计,当属放山这一行的说道最多。
从老把头孙良至今,放山采参人有一整套大大小小的规矩。
除了入山祭祀以外,看着老兆得磕头,拿着大货还得磕头。
所以,此时赵有财还要再磕一个,也没啥问题,毕竟礼多人不怪么。
“爸呀。”只是这时候赵军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们爷俩平时闹归闹,但这毕竟是自己亲爹,赵有财总这么跪倒爬起的,搞得赵军心里挺不舒服的。
再者,这老埯子里说不定藏着多少大货呢,要照这么个磕法,赵有财再把脑袋磕破了,过两天还咋上班见人啊?
可还不等赵军说完,赵有财已经把三个头磕完了,刚才赵军在这里挖人参,周围铺散地全是土,赵有财的头磕在土上,所以这次没能磕出动静。
磕完头,赵有财起身,抬手胡噜一下脑瓜门和头发上的土,然后转身问赵军道:“儿子,咋的了?”
赵军嘴角一扯,对赵有财说:“爸呀,差一不二就得了,不用总磕……”
“闭嘴!”赵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有财大声打断,只见他抬手指着赵军,一脸愤怒地说:“你要不会说话,你就别说!”
赵军:“……”
赵军当真不说话了,拿着鹿角匙走到赵有财身旁,没好气地说:“起开!我抬参!”
“哎!”这回赵有财答应的可是痛快,并忙闪身给赵军让开去路。
赵军也跪下,但他是为了挖参方便,只见他使鹿角匙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破土。
赵有财恋恋不舍地看了赵军一眼,转身就往岗梁子上跑,爷俩分工明确,赵军负责技术活,赵有财负责跑腿和祭祀。
赵有财去扒青苔,赵军在这边开始抬参,鹿角匙不断下挖、拨土,一个人参的芦头很快就出现在了赵军眼前。
人参的芦头,说白了就是其根茎,是生长在土壤里的那部分。
每年开春,根茎拱芽破土,打挺开枝散叶。到秋天时,地面上的部分脱落,就会在芦头上留下痕迹,这个痕迹叫芦碗。它就像树木的年轮一样,芦碗越多,就说明这苗人参的年头越久。
而芦头最贴近参体的地方,一般是看不到芦碗的,这个部分叫圆芦,是野山参所独有的。
人参圆芦这部分,是看不到芦碗的,这是因为贴近参体的圆芦,是最早的根茎部分,它上面的芦碗逐渐退化消失了。
但在圆芦上,有紧密的环形棱皱,据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