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她的保证,夏夫人遂把夏瑞蓓的事情放下,欢欢喜喜地和她说起了夏瑞楠的事:“二十九才收到的信,说是一切平安,她又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姐夫也很得东京守备的注重,等天下一太平,他们就回来探亲。二十九那天我真是高兴,双喜临门。”
夏瑞熙喜道:“姐姐又生儿子了?我得好生准备些礼物,让人想法子送去东京。这喜事可告诉武家了?”
夏夫人道:“那才是她正经的家,又怎会不告诉呢?说起来。我才知道武夫人病了许久,听说床都下不来,你改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她。也省得你姐夫回来,心里不好受。你不知道,武家如今是穷了,当了很多家私,武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卖了一大片。”
夏瑞熙正要应了,夏瑞昸提了他刚抓来的一笼子麻雀进来,放下鸟笼,不高兴地说:“看她做什么?当初咱们家那个样子时,不要说让人来过问一声,她在大街上遇见咱们都绕着走。最可气的是,那次您去寺庙里烧香给爹爹祈福,她当面见了您,都假装不认识您。她怎么就不怕姐姐回来以后心里不好受?依我说,这是报应!这种老虔婆,活该她病死,穷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夏瑞蓓抱了达儿随后进来,听了夏瑞昸这话,脸色一白,眼里一黯,随即讪讪一笑,抱着达儿坐到鸟笼边,抓了小米教达儿喂麻雀。她现在的惨样,是不是也是报应呢?
夏夫人喝骂夏瑞昸:“你觉得她做得好么?既然做得不好,你还要和她做一样的事,岂不是和她一模一样?她怎么做是她的事,我们怎么做是我们的事。她到底也是你姐姐的婆婆,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你不喜欢也不该这样骂她。”
夏瑞昸却笑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说,她好歹是姐姐的婆婆么,又不是你死我活的事,咱们去了,一来可以臊臊她,二来也给咱们家挣名声,给姐姐长威风,还能让姐夫心里舒坦,转而对姐姐更好。那么,你们记得一定要穿最好的衣服,戴最好的首饰,送厚礼才行!”
夏夫人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抓了炕桌上一只红彤彤的橘子扔去砸他:“听听,说这种话,你外甥在旁坐着呢,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
“他还小,听不懂。但他大了以后,我也是要这样教他的。”夏瑞昸身手灵活地接住橘子,随即剥开喂到嘴里,嬉皮笑脸地道:“谢娘的赏,好甜的橘子。”说着掰了一半递给夏瑞蓓:“三姐你也尝,好甜。”
夏瑞蓓正要推辞,却被他强塞了一瓣在嘴里。
夏瑞昸歪着头看着她笑:“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