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内走出来,正好见到远处一支车队在官道之山谷逶迤而来……
房俊与亲兵部曲齐齐上马,前行迎去。
双方在道路中间汇合,房俊策马上前来到中间那辆装饰奢华的四轮马车旁,便见到车帘挑开,露出一张粉面桃腮、千娇百媚的俏脸。
双目盈盈如水,蕴含关切:“这天寒地冻的,郎君何必前来?”
房俊呵呵一笑:“娘子出镇洛阳、主持商号大局,可谓劳苦功高,本郎君自当亲来迎候、以示尊敬。”
“呸!”
武媚娘啐了一口,笑靥如花道:“油嘴滑舌,快快上车来,咱们一起回去。”
房俊却并未下马,向后望了一眼,道:“我与大安县公同行,回家再叙话吧。”
武媚娘眼波流转,轻声道:“喏。”
遂放下车帘。
房俊径自策骑向后方行去,远远在马背上拱手,大声道:“见过司空,别来无恙?”
一人策骑向前,一脸苦笑着还礼:“之前无恙,但愿之后也无恙。”
此人五旬左右年纪,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眉宇之间难掩愁苦,正是负责营建东都的大安县公阎立德。
阎立德先是负责营建献陵,之后营造昭陵,其后奉皇命营建东都,营造昭陵的任务则交由其弟工部尚书阎立本。此番昭陵大案爆发,阎氏兄弟不可避免牵涉其中,阎立德更不得不暂时停止洛阳那边的事务,返回长安接受审查。
正巧与返回长安的武媚娘车队同行……
身为曾经营造昭陵的主管,自然知道爆发的昭陵大案是何等严重,即便自己两袖清风也难逃追责,所以才有“但愿之后也无恙”之言,可想要“无恙”,何其难也?
房俊轻声道:“此案重大,但陛下并不欲大肆株连。”
只要阎立德本身站得住,并未参与虚假报账以及分赃,顶多就是背负一个监管不力之责任,没什么大事……
阎立德心中一松,感激道:“多谢太尉。”
涉及如此大案,房俊能够当着他这个主管的面前透露消息,这个人情可不小。
“冬日天寒,商於道更是难行,县公为何不乘坐马车反而策马而行?若是染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车中气闷难耐,长途坐车腰背酸痛难当,且商於道颠簸难行,反倒不如策马而行,就是太冷。”
“那就一起走吧,正好与县公聊聊。”
“太尉诗词双绝、书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