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房俊勇冠三军、骁勇善战,但陷身盐场之内,举目皆是门阀爪牙,一旦敌人不顾一切想要毁掉账簿,房俊势必就将面对四面楚歌之局面,再是勇武也有可能失手的时候。
所以作为一军主帅,苏定方亲自率领先锋部队赶赴盐场,将大部队甩在身后……
黑漆漆的夜幕之中,一抹光亮分外惹眼,正是盐场方向。
苏定方心中一紧,大声下令:“不必顾惜马力,全速前进!”
起火意味着爆发了冲突,很显然盐场官员已经意识到大军压境将会面对什么结局,所以铤而走险试图毁掉账簿,房俊现在必然处于包围之中,四面临敌。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数千大军浩浩荡荡不可能掩藏行迹,如此急行军使得洛阳的消息晚一步抵达盐场已经是极限,但只要发现大军行进踪迹,一切意图都将揭露开来。
只要盐场官员不是傻子,就应当知道最应该做的什么,要么转移账簿,要么毁掉账簿。
而房俊也只能在“贼巢”之中孤身应敌,一旦账簿被毁,其后的计划就要面临巨大的困难……
风声在耳畔呼啸,虽然履任水师多年,苏定方却并未放弃当年的马步功夫,此刻纵马疾驰,虽然心头隐隐担心有些焦虑,但任意驰骋的快慰依旧让他梦回当年。
那个时候他追随在李靖身后转战漠北、奇袭突厥,为大唐守土安邦浴血搏杀,现在外敌尽没、疆域安定,又挥师关内剪除奸佞、护卫皇权。
道路两侧已经开始出现一块一块菜畦也似的盐田,苏定方毫不顾惜马力,不断用马鞭抽打战马:“驾!”
数百战马在官道上策骑疾行,沿途可见溃散的官吏、盐丁、民夫,没有苍蝇一般彷徨无措,苏定方大声下令:“不予理会,随我汇合大帅!”
这些官吏、盐丁、民夫无需在意,只要房俊无碍、账簿无碍就行了。
策骑率领麾下一路疾行至官廨,见到虽然周边堆积了不少柴禾大火熊熊,地上横七竖八不少尸体,但战斗早已结束,苏定方长长松了口气。
翻身下马,疾步进入院内,便见到房俊正负手站在官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定方吾兄,别来无恙?”
苏定方心中一热,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末将奉命前来,晚到一步,累大帅受惊,还请责罚!”
“哈哈!你我之间,何须客套?来得一点都不晚,刚刚好!”
房俊大笑着上前,俯身将苏定方扶起,上下打量几眼,见其一脸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