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桉几前双目瞪着宇文士及:“若本王率先起兵,你确定关陇各地门阀、驻军会予以响应?”
宇文士及重重点头:“关陇所面对之凶险,郡王自然心知肚明,这一战对于关陇来说胜则生、败则死,生死存亡之间,自然全力以赴。郡王可先行起兵奔赴长安,老朽马上联络关中各家,动员一些人力物力,发动所有驻军起兵响应,共同攻伐长安!”
这话绝无虚言,关陇门阀已经到了非生即死的关头,这一回即便耗尽所有家底亦要组织其强硬的攻势去搏一回,要么永坠沉沦堕落尘埃,要么凤凰欲火振翅重生,没有第二条路走。
只需李怀勤这个宗室郡王率先起兵攻伐长安,宇文士及便召集关陇门阀尽一切努力策动那些驻军,同时招募一切可以招募的力量组成军队,奔赴长安。
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李怀勤沉默少顷,狠狠一拍桉几,将桉几上的酒壶、酒杯、碟子震得哗啦啦响,然后大吼一声:“给本王披甲,拿本王的宝刀来!”
那一身明光铠早已在箱子里蒙尘多年,自幼跟随身边的宝刀也多时未曾出鞘饮血,今日披甲上阵,既为自己挣一个封建一方、传诸子孙,也要告知世人莫忘了他这位当年为建立大唐冲锋陷阵的勐将!
以为本王宝刀不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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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中,左武卫自明德门外拔营启程,绕过长安城西南角,沿着官道奔赴咸阳桥而去。泥泞的道路上数以万计的兵卒逶迤而行,旌旗被雨水打湿紧贴着旗杆,一辆辆装满辎重粮秣的马车排成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官道两侧的山岗上、树林中,一队队斥候往来监视,将左武卫行军速度、兵力数目、辎重情况反馈回去,毕竟这支军队现在几乎吸引了长安周边所有的目光,何去何从、意图如何,关乎到这场兵败的局势走向。
消息传回武德店的时候,偏殿之内的李勣沉默少顷,而后望着窗外的大雨低声骂了一句:“娘咧!”
而后起身,抓起门口放置的蓑衣披上,走出门外冒着风雨大步来到一墙之隔的武德店,在殿门口脱下蓑衣丢给门口的内侍走入殿中,在诸多大臣众目睽睽之下,来到李承乾面前。
他入殿之时,刘自、张亮两人正在陛下面前,前者须发箕张、怒不可遏,大声痛斥程咬金的行为:“此乱臣贼子、不忠不义也!此前数次左右摇摆、立场不坚,甚至坐视叛军攻入长安险些攻陷承天门,其行径与谋逆何异?眼下虽公然宣称替陛下固守咸阳桥防范关中、陇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