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起墙砖,埋设火药,将数十丈长的一段城墙炸塌,如今已经从塌方之处冲入城内!”
郑仁泰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黑,若非此刻是坐着,大抵会一头栽倒在地……
郑氏经营数百年的坚城,居然如此轻而易举便破了?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将他惊醒,狠狠揉了把脸,霍然起身,几步来到营房之外,看着四散奔逃、狼奔豸突的麾下兵卒,抽出腰刀,大声道:“传令下去,定要将敌人阻截于城墙一线,绝不容许敌人突入城内!荥阳乃郑氏之荥阳,汝等妻儿家卷皆在城内,焉能任凭贼寇恣意凌辱?吾军令而后退者,杀无赦!”
“喏!”
左右亲兵轰然响应,纷纷抽出兵刃向着城墙豁口出冲去,沿途溃退之兵卒皆被挥刀砍杀,一遍又一遍大声重复郑仁泰的将令,强势弹压之下,终于堪堪稳住局势,不至于一溃千里。
郑仁泰则收拢残兵,阻止后援,源源不断的冲向城墙,与刚刚冲进城内的重甲步卒混战与城墙豁口之处。
重甲步卒兵力不足,难以趁机扩大优势将整个城墙防线冲垮,但这些兵卒皆乃精锐,且全身甲胃、几乎刀枪不入,列阵冲入荥阳守军阵中,一个冲锋便是遍地残值断臂,滚烫的鲜血混合着雨水四处流淌,战况惨烈至极。
郑仁泰已经向后退去,坐镇距离城门足够安全之处指挥作战,看着麾下兵卒前赴后继冲向城墙豁口,却好似一处血肉磨坊一般将其吞噬、碾碎,忍不住心胆俱寒,懊悔不已。
既然已经有投降之心,又何必生出占据主动之意?
若非他不甘于身处下风任凭驱策,而是在水师露出攻击荥阳意图之时便果断开城献降,何至于有此时之惨痛?
然而事已至此,却已经由不得他,若不能将重甲步卒堵在城墙一线,等到其顺势冲入城内,谁也不知会否引发一场悲惨至极的屠城事件……
城墙坍塌、敌军入城的消息瞬即传入城内,整个荥阳城都动荡起来,无数百姓、商贾、官员惊慌失措,纷纷拖儿带女、扶老携幼走出家门,带着家私细软奔赴南城,试图自城门出城避祸。
城里城外,乱成一团。
而随着成百上千的兵卒战死于城墙下,郑仁泰的心志也一点一点消融磨灭,好几次意欲下令停止抵抗,任凭敌军入城,赌一赌这些水师兵卒不敢大肆杀戮,掘断荥阳郑氏的根基……
就在他已经咬着牙想要下达命令之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欢呼,无数兵卒振臂高呼:“敌军退了!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