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父亲的人品,极力抗争道:“大帅谬矣!家父对大唐赤胆忠心,光风霁月、胸襟宽阔……那个啥……”
在李靖戏谑的眼神中,他自己红着脸,说不下去。
说李勣赤胆忠心可以,能力卓越也合适,但若说什么“光风霁月”,那可实在是太扯了……
到底是当着人子之面评论人父,着实不妥,李靖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也结束了自己的“谆谆教诲”,直接下令道:“占据危厄,即便右屯卫有可能截断叛军之后路致使其彻底崩溃,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你虽然身负重伤,但此刻生死关头,亦当披挂上阵,尽心竭力、谋求胜利!待到战后,本帅自会着重为你叙功,予以嘉奖。”
“喏!”
李思文虽然纨绔,却也是个硬汉,笑着拍拍肩上伤创,疼得脸色发白,哈哈大笑道:“身为帝国军人,面对社稷之存亡、国祚之延续,自当向死而生、奋不顾身!”
李靖嘉许的看着他,温言道:“眼下不求退敌,而是力求诱敌深入,让叛军断去撤退之心,使其步步深入,等咱们退到玄武门下之时,想必右屯卫也已经突破至延寿坊,那时候,便是咱们大举反攻、彻底歼灭叛军奠定胜局之时!”
“喏!”
李思文应命,之后转身大步走出指挥所,呼喝着带着自己的亲兵迅速离去,奔赴自己军中,组织军队后撤。
李靖回身重新立于舆图之前,查看着舆图之上标注的种种信息,分析着敌我双方之势力、分布、态势,而后脑海之中琢磨着如何一步一步诱敌深入,最终如何一举反攻,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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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之外,战斗惨烈至极。
洛阳于氏虽然如今名声不显,但当年亦是“八柱国”之一,蛰伏多年却依旧底蕴深厚,家中私兵实力不俗,当初跟随李二陛下为大唐平定四方、乃至后来逆而夺取帝王宝座,都曾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数千兵卒在于遂古驱策之下向着武装到牙齿的右屯卫重装步卒发动潮水一般的攻势,即便伤亡惨重,却依旧悍不畏死的猛冲猛打。
只不过无数兵卒在重装步卒阵前撕心裂肺的惨叫、迸溅的血花、倒伏的尸体,却让于遂古一颗心无时无刻不在抽痛,牙根都差点咬碎。
这可是洛阳于氏最后的家底!
等到这些私兵战殁,洛阳于氏便等同没了牙的老虎,即将随同关陇门阀一起沉沦、任人宰割……
但他却不敢退却半步。
一旦右屯卫突破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