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个孩子。乌拉尔知道,这次跳神失败了。老巴斯整整哭了一夜,乌拉尔对阿班说,他流下的泪水足足能灌满艾比瑟湖哩。阿班不解的问乌拉尔,既然这样,大家取老巴克斯流下的泪水给人畜饮用不就行了,乌拉尔说,人的眼泪是咸的,就像白碱滩里的水一样不能饮用。
阿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自那日以后,老巴斯便不可避免的衰老了。他的眼窝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从远处看,就像大峡谷一般。他眼角的鱼尾纹日趋明显了,并上那粗糙的皮肤,简直就像戈壁滩中沙化的土石。最可怖的是那张嘴,这让乌拉尔真真切切想起了父亲所讲神话中的魔鬼。唯一不同的是,这张嘴没有长在胸口上。
老巴斯很少再出现在族中的毡帐会议上了,以他的话讲,长生天抛弃他了。一个被长生天抛弃的人,有什么资格在决定全族命运的会议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呢?除了乌拉尔和阿班间或去找他询问捕捉黄羊的技巧,再也没有人会去找他哩。
牛羊不断的渴死,族人眉宇间的忧虑也越来越深了。直到有一天,父亲决定举族迁往另一片草场。这件事在族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多数的人赞同父亲的决议,但仍有不少的族人认为这里是大家的根,离开了这里我们无法生存。但父亲这次的态度却异常坚决,不容许任何人提出质疑。
据说老巴斯和父亲在这件事情上起了很大的分歧,他们从太阳升起吵到月亮出现,却仍未能达成一致。族中的长老们一个个都忧心忡忡,要知道这次争吵的可是族中身份最尊崇的两个男人啊。老巴斯虽然不常在族中的会议中露面,但经年累月积攒的威望到底没有消散,他坚决的反对部族离开,这一下让乌拉尔的父亲犯了难。
最后那天晚上,乌拉尔父亲不得不将全族老少召集到他帐篷外的空地上,发给每个人一张桦树皮,叫他们刻出自己的决定。乌拉尔和阿班在这件事上忧心忡忡,到底是应该离开还是留下?
这片草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但如果不离开,全族上下都有可能渴死。乌拉尔抿住嘴唇,颤抖的拔出腰间的小刀,在桦树皮的背面刻上了属于他的决定。
离开、离开、留下、离开......
当老祭司把众人刻写好的桦树皮整理唱诵完毕,老巴斯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那本就生满褶皱的面颊在篝火的印衬下更显狰狞,在那一刻我知道他彻底枯老了,像钻天杨那样丧失了生存的欲望,虽是可能被席卷而来的黄沙掩埋。
老巴斯颤颤巍巍的向自己的帐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