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重点。”
“……灵亲王重点提及,以如今边境形势,后方多半会错估压力,以为只要迅速调集各郡守军至流岩城下,令前线兵力相对充裕,就能迅速击溃兽群。但如今国内乱象未定,各地军队心思不一,尤其北地青旗军和西郡香军,必急于搦战以争取战功为政治资本,而又囿于旧日成见,对他这常年闲置于桑郡,却突然认祖归宗的新晋亲王面服心不服。这般格局下,前线必至大败……”
王洛一拍手:“对,就是这一段。记得当时他这么说的时候,你们是如何评价的?危言耸听,对吧?除你之外,就连殿内的文臣也多有不屑,认为灵亲王是小题大做,贸然动用焚天剑,不过是想营造大厦将倾的氛围,以衬托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功业……现在看来,灵亲王的确很有先见之明,把你们的反应预判的一点不差。呵,之后半月,灵亲王每天都要发来焚天剑,每次都是小题大做加危言耸听,以至于高殿内很多人都以为这是狼来了的把戏。以至于前线的青旗军、香军果真如预言一般不听号令,你们也依然不以为意,只当是寻常的军中不和。只当是灵亲王在故意制造不和,以打压异己。如今,至关重要的奇袭未竟全功,兽王侥幸逃生——而它们每次侥幸偷生,都会在短时间内变得更加强大——兽群又加速集结,兵力几乎是前线联军的十倍以上。整体局面已越发恶化,而你们的反应呢?指责灵亲王厚颜无耻,指责他将招致大败?”
话音刚落,高殿内就传来扑通一声膝盖跪地的闷响。 香军主帅于虹浑身颤抖,在王洛面前俯首讨饶:“上使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王洛却根本理都不理,只说道:“截至目前灵亲王从前线发来焚天剑十五口,每一口剑上都带着非常明确的诉求。我不通军务,所以每次都要殿内的文臣武将们集思广益,然而每次集思广益的结果,都是将灵亲王的诉求打个折扣再执行。时至今日,局面虽未糜烂,但也颇不乐观,所以我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和你们讨价还价了。这一次,灵亲王的诉求必须得到完全的执行。他要我们做好长期战的准备,那从大将军以降,所有人就都要为长期战而筹备。他要肃清军中余孽,那么从明日开始,香军的前线主将就不能再姓于,而这个过程中若有人实在不服管束,乃至有了极端的反叛念头,那后果也不需要我多说。所以,各位听明白了吗?听明白的话,就立刻遵照执行吧。”
说完,王洛主动站起身来,全然不在意四下投来何等复杂的目光,快步走出高殿。在他身影离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