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真的瞒住本地人。若你是个昏聩无能的狗官,或许我还能用仙抚使的身份诈你一下。但你既然颇有城府又有眼力,那自然看得出我并非新恒朝的本地人……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仙抚使,而我为什么是仙抚使,就是你的问题了。不必这么急着抗拒,某种意义上讲,我的确是仙抚使,只不过和你先前所见所知的任何一个仙抚使,都不相同罢了。”
夏侯鹰有些困惑:“不相同?”
“所谓仙抚使,本质上就是蒙仙官赐福,归国师统辖的少数精锐。而我身上既有仙官的赐福,也的确和本朝国师颇有干系,此次前来,更是应国师本人所邀。所以严格来说,我其实是最具权威性的仙抚使。”
夏侯鹰听得眉头紧皱,大惑不解,但很快,这位老城主就渐渐恍悟到此事的内情真相,明白王洛的言外之意,就是新恒朝的仙官和国师都已经背弃了这个国家,不由浑身发抖,面色惨白。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王洛说道:“没什么不可能,若是你能登高东望,看看群山以东的景象,看到那座急剧逼近的灵山,应该就能理解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仙抚使出现了。我倒是觉得,仙官也好,国师也罢,作为新恒朝的管理者和守护者,在这个问题上是尽职尽责了的。可惜,从我踏入新恒朝的国境线后,东边的景色就再也看不真切了,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严格蒙蔽了真实的景色。纵使是我这仙抚使,在新恒朝的国境之内纵目远眺,也只能看到一片太平的血河平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什么人都没来过……这新恒朝倒是把你们保护的挺好。”
夏侯鹰听到此处,心防更是近乎崩溃:“这……怎么会有这种事……”
王洛说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吧?仔细想想,我这仙抚使初来乍到,第一件事既不是抓捕落单的百姓搜魂夺魄,也不是对你这一城之主施李代桃僵之法。而是客客气气地与你谈笑风生,享受你的故事和府上的粗茶。之后,还帮你摆平了来自桑郡的麻烦。有我这样的仙抚使,又有什么不好?还是说,你宁肯去招待那两桩烂货,也不肯招待我呢?”
听到此处,夏侯鹰虽然仍是摇头,但态度却明显缓和了许多。
“那两个校尉的事,的确应该多谢你……谢谢。”
最后两个谢字,仿佛用尽全力,诚意十足。
“也不必这么客气,刚刚你已经谢过一次了。何况,我帮你,也有我的私心在。而这一点,应该也无需我多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