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记录历史的遗迹,就是任何人都解释不清的谜题了。
那是一片比远眺时候,看来更为浓稠扭曲的血色湖泊,腥臭的气息即便以层层随身法阵过滤,依然能清晰地传到王洛的鼻中,令他下意识感到烦恶——无论是基于仙荒哪一方的立场,疯湖都不是令人愉悦的地方。
茸城沿着血河一路西进,理应在沿途遇到宋家堡,但实际上在王洛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就算掘地三尺都挖不到宋家堡的残海
但他此行前来也不是为了愉悦,而是为了寻找一些答案。
作为新恒朝的国师,他是两地沟通的唯一桥梁,他的消失无疑给仙盟吸纳新恒朝的战略蒙上巨大的阴影——因为若是新恒朝那边无法拿定注意归顺仙盟,仙盟有再多的好意也无济于事。
王洛清晨出发,大约在正午时分,阳光最为炽烈的时候,就顺利来到了疯湖,也就是此次茸城拓荒的终点。
对此,仙盟中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但王洛却觉得,越是如此,自己才越要亲赴一线。
接下来的路,要徒步走。而这是基于安全考量,在一片风险莫测的土地上招摇高飞,那是真仙、或者是如张进澄那般真仙得意走狗的特权。区区元婴级的修行人,还没有那个资格。唯有脚踏实地,放慢速度,才能确保安全——相对安全。
和鹿芷瑶那片金叶中承载的记忆相比,一切都面目全非。
而王洛,就是在这样一個颇为微妙的时点,正式启程离开仙盟,满载着仙盟百亿人的崇敬与祝福,深入荒原。
千年时光,定荒之战的拉锯,早让凤湖变疯湖。曾经气势恢宏的烟坞,竟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如那名为宋鸢的小姑娘所出身的宋家堡一样。
若非有张进澄那一日直接现身说法,任谁也难以想象,明州的山后面,居然有一个足足两亿人的国家。
依照鹿悠悠留下的最后的程序,他面向身旁绽放的留影花盘摆好了英武的姿态,又念了些振奋人心的台词,换来了山脚下的阵阵高呼……再之后,他向西眺望,看到了那片血腥的湖泊,疯湖。
曾经遥遥居于地平线上的疯湖,已经近在咫尺了,两地的直线距离不过一百多公里,几乎触手可及。
有些事,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带着对自己的一丝自嘲,王洛从山顶一跃而下,身形穿梭云层,越过西线的山垒要塞、要塞以西的百里山垒,最终越过定荒结界,踏足到荒原上。
只是,张进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