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不是真的韩瑛。
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如今只是受困于这具躯壳之内。
但也正因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如今韩行烟能够求助的人也只有她。
“国……”
“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韩瑛的声音越发冰冷,“只为了一个死有余辜的纨绔子弟?”
霎时间,韩行烟只感到一阵如苍穹破碎的恐怖笼罩而来。
咕咚。
几乎毫无挣扎之能,韩行烟单膝跪倒在地,牙关格格作响,冷汗已经如泉涌。
与身前这位少女相比,白向礼简直像是个笑话一样。
即便被束缚在稚嫩的躯壳里,她依然有着对旁人生杀予夺的恐怖能力。
只是下一刻,那无穷无尽的恐怖感,忽然豁开了一角。无尽的漆黑中透出一道光。
“姑姑,你没事吧?” 韩瑛说着,从床头站起身,上前将韩行烟搀扶起来,并伴随着轻柔的絮叨。
“没想到一次鸣威就让你反应这么大,这是神念有缺的标志,下一步你要好好磨砺自己的元神,不然结婴无望。”
韩行烟听着,只感到诧异万分,而后意识到这是真正的韩瑛的语气,而这意味着国主的身外化身之术的副作用越来越严重了。
也难怪莫雨说什么也不能等足一周后再来,国主回归金鹿厅根本是刻不容缓。
正想着,就听韩瑛又叹了口气。
“余小波的事,你不要再参与下去了,我先前见他那一面时,看到的就只有鲜明的死相。”
“但他罪不至死。”
“至人死地的,也未必只有罪行。”韩瑛柔声解释道,“在河中戏水而被山洪冲走的孩童,雷雨之夜在树下被雷霆击中的旅人,他们又是死于何罪?”
韩行烟愕然:“这些都是天灾,难道王洛是天?”
“没有人是天,但他可以是洪水,是雷霆。”韩瑛说话间,语气又重新变得冰冷起来,“波澜庄发展壮大的途中,也没少扮演过类似的角色,那些因波澜庄而家破人亡的普通人,又是犯了什么罪?如今只是轮到余家承受痛苦,支付代价,仅此而已。”
说完,韩瑛便站起身来,走到阳台眺望夜色,只留下一个不再温柔的背影。
韩行烟知道韩瑛已经从副作用中挣脱出来,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便默默向她躬身行礼,而后一步迈出,离开了潜渊楼。
只是,在离开前,她忽然不可遏制地产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