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上,便解了贵妃的禁足。去,把贵妃接回凤仪宫。”周允晟不以为意的甩袖,并未流露出任何疼惜之色,更没提要去凤仪宫安慰贵妃。
大宫女见此情景,救下主子的喜悦之情转瞬消失大半。若是以往,别说贵妃受了刺激晕过去,便是眼眶微微一红,皇上也会乱了方寸,哪像现在,云淡风轻的语气竟好似赵家只是死了一个无关轻重的下人,而非主子的嫡亲弟弟。大宫女还在愣神,帝王已经回了内殿,几个体格彪悍的侍卫提着刀往门口一站,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肃杀之气。
这让她越发感觉到了今日与往昔的不同。以往养心殿的侍从看见凤仪宫的人来了,哪个不是屁颠屁颠的迎上来奉承,因为他们都知道伺候好贵妃比伺候好皇上更管用。思及此处,大宫女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意识到自家主子究竟站在怎样万劫不复的深渊边缘。她在宫中的权利和尊荣,竟已然凌驾于皇权之上。她一介宫妃,凭得是什么?
自然凭得是皇上的宠爱。然而这份宠爱一旦消失,她曾经的一言一行都会变成诛九族的死罪。
大宫女赤白着脸跑回慈宁宫,接了赵碧萱出来。因儿子的安危系在晟帝身上,听说放了贵妃是晟帝的旨意,太后很不敢阻拦。
“娘娘,您喝些热汤暖暖身子。”端来一盅补汤,大宫女正要劝解不停掉泪的主子,就听外面有人通禀,说是文远侯夫人求见。方氏此来自然是为了儿子的事。本以为儿子去一趟西南,回来就能高升,哪料到却直接下了黄泉。争来争去,他终究没有做文远侯的命。方氏心头大痛,在府中哭过一场便急急进来向女儿求助。
“娘娘,您可要告诉皇上,让他务必将害死继东的乱臣贼子碎尸万段,以告慰继东在天之灵。继东死得冤啊,若不是恭亲王非要拉他去西南,他怎会遇见这种灾祸。我早说了让他安安生生的待在翰林院,莫与恭亲王搅合在一起,是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本就忌惮恭亲王,有意打压他,与他混在一块儿迟早仕途要受影响。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仕途还未开始,人就先去了。他傻,我更傻,我要是能劝着他一点就好了。我的儿啊,是我害了你……”方氏一面痛哭一面擤鼻涕,脸上又湿又黏简直不能看,似是快疯魔了。
赵碧萱也不好受。母亲的话字字句句像刀子一般戳在她心上。弟弟为何与齐瑾瑜走得近,没人比她更清楚,但即便如此,这事儿也怪不到齐瑾瑜头上,只能怪天意弄人。赵碧萱强自按捺住悲伤,好生劝慰母亲,见不奏效,习惯性的命令道,“来人,去养心殿把皇上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