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康南驻军所的一干将士,都觉得大为解气,同时也在暗暗庆幸自己及早脱了身。他们忽然间变得前所未有地配合,不但完全退出了针对郑王府余孽的围剿,还十分谦逊地表示郑王落网伏诛,完全是郑太尉的功劳,他们搜了几天,都没能搜到一点痕迹,可郑太尉一来就抓到人了,他们果然跟郑太尉手下的能人没法比。
当然了,擒拿那数百名郑王亲兵的功劳他们是不会让人的,有一名小军官说得好:“咱们兄弟没本事,只能抓抓跟班,正主儿的衣角都没摸到,哪里还有脸面去跟郑太尉抢功劳?而且咱们抓到人,还要好吃好喝地养着,等候朝廷发落,别提有多苦了,哪象郑太尉,多么干净利落啊,果然手段了得”
康南驻军所的士兵们一片暗喜,连程锦夏的神情也轻松多了,柳东行由得他们说笑片刻,便令众人安静:“今儿就罢了,出了这个门,这些话就都别说了,省得叫人听见了生事。咱们且回营里去,开春后就要准备练兵了,大家趁有时间,多陪陪家里人,略松乏几日,过年没喝成的酒,没吃成的肉,就尽情吃喝去。等练兵开始了,可不许一人脱滑”
众将士笑着应了,便有军官各自带领自己属下的士兵先后出发离城。程锦夏骑马过来,对着柳东行欲言又止,柳东行伸手阻止他:“什么话都别说了,请功的奏折已经呈了上去,以后你们前程如何,就要看各人的造化。我只嘱咐你一句,不要忘了这次的教训,以后跟其他上锋相处时,也要拿捏好分寸。”
程锦夏低头应是,只是忍不住多问一句:“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您既是一片公心,为何当日初来康南时,还要使手段呢?只要您办的是正事,属下无论如何也不会违令的。”他就是因为看出了柳东行的手段,才觉得后者心术不正。
柳东行微微一笑:“我是新官上任,你们对我几乎一无所知,便是我处事公正,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有疑虑?况且,你又拿什么来判定我办的是正事还是私事呢?比如这一回,我命人去搜寻申屠刚的踪迹,又叫人在正月里守山沟守了好几天,若没有先前收拢人心之举,你们会乖乖听从么?我忽然间对你们说要去捉拿叛逆,只怕你们会以为我在说笑吧?”
程锦夏一时语塞。
柳东行叹道:“我此番上任,奉命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平定康王府之叛,郑王府的事不过是顺带的。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在暗中进行,但军中人多嘴杂,局势一日未明朗,我就无法将实情坦然告知营中的兄弟们,但事情又不能不做。为了大局,我也只能这般行事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