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要紧,就怕两个孩子会被郑王所困。自打听说行哥儿要往这边来,我们夫妻就商量过了,先是用探亲送年礼的名义,让厚儿的贴身书僮假扮成他,带着礼物北上东平,厚儿则暗中留在家里,扮作小厮,英儿也同样扮成丫环,藏在针线房里,再由她的侍女扮成她装病,鱼目混珠,等你们来了,就以赠送奴婢的名义把孩子交给你们带走。只要他们姐弟平安无事,老爷与我好歹与东平王府有亲,郑王不敢对我们如何的。”
文怡担心地道:“就怕他一怒之下,会对姑姑姑父不利。况且如今东平王府又……”
苏太太冷笑一声:“当初他们提亲的时候,我们夫妻都是明言反对的,姐姐也心知肚明。我们反对,不是因为郑王谋逆,而是因为不愿女儿为妾。就算郑王知道我暗中把英儿送走,也只会以为我们夫妻是不满亲事,不会想得太多。如今青州布政使告病,整个布政使司都无人办事,青州知府又无能,若是连按察司都无人主持,他还想要瞒过朝廷?再说,他们还以为厚儿正在北上东平的途中呢,在东平王府发现真相之前,我们夫妻是不会有事的。”
文怡忙问:“那等他们发现了,姑姑姑父又如何?”
苏太太又冷笑了一声:“发现就发现了,到时候,英儿厚儿早已成功脱逃,我们夫妻随他处置就是我倒要看看我那亲姐姐,为了多一点藩地钱财就牺牲亲外甥女的亲姐姐,是不是连亲妹妹的性命也甘愿舍弃”
文怡眉头一皱,苏英华已含泪跪倒在母亲面前:“为了女儿,连累父母身陷生死危难之中,叫女儿如何心安?况且女儿若是逃走,郑王府知道了,必会派人追赶,又连累了表兄表嫂。倒不如舍了女儿,让表兄表嫂只带着弟弟,女儿便是真的进了郑王府,也不会堕了苏家清名的”
苏太太脸色一白:“你想要做什么?别以为母亲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与你弟弟一样,都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的,十几年来含辛茹苦,细细教养,把你拉扯了这么大,你怎忍心叫父亲与母亲受那锥心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英华再也忍不住,与母亲抱头痛哭。苏厚华虽然只有十岁出头,但已经懂事了,见母亲与姐姐如此伤心,便跪在姐姐身边,一字一句地道:“姐姐不走,我也不走了。我不能丢下爹爹和娘在这里受苦”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苏太太急了,抬手要打他,却又下不了手,只能抱住他一块儿哭。
文怡有些手足无措:“姑姑,表妹,表弟,你们先别哭啊……”守在门外的丫环也急了,冲进来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