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顿时一白。
她知道她们在笑话什么。这些日子,全族都在关心族学的事,连柳东宁也整天为了族学在外头奔走,以至于族中没几个人关心发生在她房中的婢妾争风的笑话。
但没几个人关心,不代表她们不知道。现在各房的女眷都听说了,东宁新纳的两个小妾,一个是母亲赐的姨娘,一个是新开脸的陪嫁丫头,天天争吵不休,当中又有另一个未开脸的陪嫁丫头被卷了进去,她这个正室居然无法弹压,害得正经夫主柳东宁都不敢沾家了。柳氏一族各房也有过妻妾之争,但是连自己的陪嫁丫头都管不住的正室,还是头一回见。
文怡就住在长房,自然也听说过这件事,还留意到了邻桌那两位妯娌的窃窃私语。那两位妯娌来自旁支末系,夫婿在族中不受重视,只守着几十亩薄田过活。他们不依靠长房,也对长房没多少敬意,反而因为柳东行与文怡的善行,使得他们的儿子能有机会读书,因此对东行与文怡还有几分感激,今天才会特地前来践行的。文怡犹豫过后,决定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文娴软弱不能压制陪嫁丫头与妾室是事实,她何必为了一个不亲近的堂姐妹,去与两个弱势的族人争吵?不过是一句闲话罢了,文娴不会吃一点亏。
文怡继续微笑着与各位婶娘们交谈,偶尔逗逗几位小堂妹,席上一片和乐融融。她以为文娴也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把那点小风波抹过去。没想到宴席结束后,文娴居然会走到她面前,请她借一步说话。两人到了小花厅后,文娴摒退从人,便开始指责文怡不该坐视他人欺侮自己。
文娴道:“我知道如今满族里都在夸你好,你的贤名都传得全恒安城都知道了,可你也不该为了保住这点名声,便任由柳家人恶言中伤我们顾家的名声呀有,我与你论娘家的关系是姐妹,论婆家的关系是同出自长房的妯娌,在场的人里,再没人比你我之间更亲近了。为何别人笑话我,你却装作没听见,无动于衷?别跟我说你没听到,我看见你转过头来看了我和她们一眼。”
文怡有些奇怪地打量着文娴,发现她一脸悲愤,似乎快要哭出来了,想了想,便道:“依你说,我该如何反应才是?那两位嫂子是私下说的话,议论的又是你,你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事摊开来,然后要求她们给你赔礼吗?”
文娴愣了愣,脸色渐渐发白。
如果是那样,恐怕她会更加丢脸。
文怡看着她,叹了口气:“五姐姐,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从前在家里时,虽然性子弱了些,常常被底下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