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视她一眼,她怔了一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把帘子往上打高了几分:“夫人请行大爷、大*奶进去。”
柳东行大跨步迈了进去,文怡淡淡笑着跟在后头,轻移莲步走进门内,回头看了她一眼:“劳烦姑娘了。”举手投足,都十足大家风范,既表示了对长辈身边侍婢的礼敬,也摆出了主仆有别的架势。
那丫头不甘心地咬了咬红艳艳地嘴唇,放下帘子,露出一丝屈辱之色。
柳顾氏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穿着半旧的家常服色,还是蓝衣灰裙,面上犹有怒意,见东行与文怡进来了,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便将视线移开,漫不经心地伸手拿起茶盏,喝了口茶。
柳东行脸色有些发沉。二叔已经发过话了,二婶还是这样的态度,未免太过了些。他瞥了方才领路的婆子一眼。
那婆子抖了抖,焦急地看向柳顾氏,不明白夫人为何明知道老爷发过话,还要这般行事。
方才那打帘子的丫头却走过来,站在柳顾氏身边,冷声道:“行大爷,行大*奶,怎么还不给夫人见礼?新媳妇进门,可是有规矩的”
文怡见站在身边的丫头手里抱着两只蒲团,却一直低下头没有动作,倒也不慌张,淡定地盯着她瞧,那丫头面露为难,犹豫地看向柳顾氏,柳顾氏却还在那里低头喝茶,她又看向方才那丫头,那丫头却翻了个白眼,高高地仰起头来,面露嘲讽之色。
文怡心中冷笑,扯了扯柳东行的袖子,便上前笑着款款下拜:“侄儿媳妇见过二婶娘,给二婶娘请安。”
柳东行一看便乐了,也跟着弯腰作揖:“侄儿见过二婶娘,给二婶娘请安了。”不用行跪礼磕头,还便宜了他呢。
两人起身后,便双双退到一边。
柳顾氏脸色有些不好看,手捧着茶盏,微微发抖,几乎就要摔下地去了,半晌才道:“你们来了?怎么这样不懂礼数?见了婶娘也不知道磕头?”
文怡笑道:“二婶娘疼我们呢,又怜惜相公不日就要出发为国征战,因此特意让丫头们不取蒲团,免了我们磕头,只需行礼便罢。请您放心,您的慈爱,我们心里都知道,绝不会忘了。”
柳顾氏再也忍不住:“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你们没瞧见我正喝茶么?待我喝完了茶,你们再磕头也不迟”
文怡面露讶色:“方才这位姑娘不等二婶娘喝完茶,就急着让我们给二婶娘见礼,我们还当是二婶娘的意思呢,因此半点都不敢怠慢,原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