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人觉得这么处置挺妥当,只是有些心急:“那块地在哪儿?你说是在山坡上,从这里可能见到?”
文怡笑道:“出了门就能看见了,方才下车时,祖母没瞧见对面坡上那一大块光秃秃的空地么?跟孙女儿上回来时相比,树更少了,怕是舅舅家的人在山上起房屋,砍了去呢。”
卢老夫人眉头一皱:“既是咱们家的地,怎能叫他家砍了树去?!”
文怡笑道:“都是些杂树,咱们家将来不论是拿那块地耕种,还是栽果树,都要把树清走的。舅舅怕是想替咱们省事呢。”
卢老夫人这才罢了,只是还有些不满:“总得叫我们先过了目,再处置不迟……”边说边在孙女的搀扶下走到床边坐下,道:“方才在城门外歇脚时,我已经吃过干粮,如今并不饿,倒是觉得身上颠得发痛,骨头都快散了。你跟他们先吃饭吧,不必来叫我,我要好生歇一歇,待明儿再叫人来回话。”
文怡一边应着,一边给祖母脱衣脱鞋,待她给祖母盖上薄被时,又被老人家抓住袖子:“罢了,我虽没精神见人,你还是应该先问他们家的管事一声,山上山下的地都是个什么章程,问清楚了,晚上来跟我说……”
眼看着祖母慢慢闭上了眼,文怡轻声应承着,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紫樱捧着两个大瓷碗从外头走进来,见状用嘴形问了句:“老夫人睡下了?”便将碗放下,让文怡看里头的菜,“一个是韭黄炒鸡蛋,一个是肉干炒葫芦条儿,锅里还有一个上回小姐吃过的小鱼干焖茄子,奴婢再拿小白菜加几片猪肉做个汤,再过一会儿就能吃了,小姐觉得还行么?”
文怡笑着点头:“还好,午饭随便对付着就行,若有好东西,留着晚上再做。祖母累了,方才又用过了点心,说不吃了呢。你利落些,回头我吃过了,还要去找人问话。”顿了顿,又问:“跟来的人吃的饭可都有了?”
紫樱笑道:“两位大叔是一荤一素,面条管饱,都是今年新磨的面粉,香着呢,荤菜是红烧肉,素的就是清炒小白菜,方才奴婢已经让张婶去做了,可能要磨蹭些时候,奴婢便先煮了一大锅蛋花汤给两位大叔送去了。”
文怡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昨儿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你跟张婶可是拌嘴了?”
“怎么会呢?”紫樱笑眯眯地道,“奴婢一向最敬重老人了,昨儿才向张婶请教过针线活来!”
这话一听就知道不尽不实,张婶在厨活上还有些本事,若论针线,怕是顾庄上十岁的小丫头都比她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