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旁敲侧击提醒了陈梓良几次,只说傅宁砚和苏嘉言认识还不深,现在就求婚未免太过仓促。陈梓良被说得不耐烦了,反倒削了黎昕一通,说他这么大年纪还没个女朋友,简直是不忠不孝。
黎昕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好出去招呼着工作人员,生怕他们压坏了院子中种的几株珍贵的牡丹。
一行人忙得热火朝天,而傅宁砚则坐在车里反复排练着台词。他活了这些年,等待巴黎艺术学院的申请结果时都未曾这么紧张过。车里空调开得并不大,他额上却出了一层汗。戒指的盒子就放在仪表盘上方,傅宁砚说一遍,往那里看一眼。
准备了好几个版本,不是嫌弃太俗就是太文艺,或者太煽情或者太平淡,一个多小时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就在谭睿仍然路上拖延时间,工作人员和傅宁砚都在各自忙碌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一顶同样黑色的鸭舌帽的身影从后门进去,沿着静悄悄的走廊,潜入了书房之中。
陈梓良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去,不由一怔,“嘉言,你怎么这就过来了?”
女人不说话,帽子下的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黑得吓人。
陈梓良不由敛了目光,微微摇头,“你不是嘉言,你是谁?”
谢泽雅轻声一笑,一步一步朝着陈梓良走来,“苏嘉言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吧,她处处勾引我的男朋友,你也不管教管教么?”
陈梓良缓缓站起身,捏住桌子的一沿,肃声说道:“你说什么?”
谢泽雅走到近前,瞥了院子里一眼,脸上依旧浮着一层假笑,“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呢,真是可怜。你的得意门生没有告诉你,她被傅宁砚包养,换取剧院生存的事?”
陈梓良脸霎时涨得通红,额角青筋都爆了出来,“你!胡说!”
“哈?我为什么要胡说?”谢泽雅绕着陈梓良转了一圈,“你也看得出来,我和苏嘉言长得很像是吧?宁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包养苏嘉言,送了她一套别墅,一辆车,每个月还给五十万的零花钱,房子就在栖月河,市价恐怕得有八百万吧,车子是兰博基尼的。这些,她都没跟你说过?”
谢泽雅斜着眼,看着陈梓良轻轻笑着,脸上浮着一层不加掩饰的鄙夷,“你也不是不了解,他们这些花花公子,女人娶回去哪里是真正用来当老婆的,只是做个幌子,在外面依然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觉得这个得意弟子辱没师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