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沙发上坐下,他便发现苏嘉言正看的书下压着一份文件。他将书挪开,抄起文件翻了一页,目光顿时一沉。
他没有出声惊动苏嘉言,飞快地翻完了,又不着痕迹地放了回去。
片刻后苏嘉言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走出来,傅宁砚状似不经意地问她:“剧院那边最近如何?”
苏嘉言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关心起剧院了?”
“毕竟要动工了,关心一下也不为过。”
苏嘉言将挽起的头发放下来,“都好,暑假师傅要办讲座和讲堂,师兄帮忙打理。”
傅宁砚便沉默下去,似乎是思考什么。过了片刻,他又说:“最近出门多注意安全。”
苏嘉言更加莫名其妙,“三少,发生什么事了?”
傅宁砚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前几年宁书遇到过报复事件,栖月河工程牵涉甚广,如今全面动工,怕有对不利。总之若是遇到任何异况,立即跟说。”
他自然看出来东西是赵姗姗寄的,但微妙地难以启齿直接言明。只好兜一个大圈子,委婉提醒。
至于赵姗姗……他当然不会给她任何再次伤害苏嘉言的机会。
苏嘉言应下。傅宁砚垂眸思索片刻,又说:“从今天开始,会让钟凯追踪的行程。”
苏嘉言蹙眉,“要监视?”
傅宁砚伸手揽住她的肩,“不是,就电话报备一下。”
苏嘉言心里觉得不舒服,然而一想到赵姗姗寄过来的东西,又觉得傅宁砚的提议倒也不错,踌躇片刻,便答应下来。
坐了片刻,苏嘉言想起来回来时买的刚上市的菠萝还放冰箱,便将其拿出来,切成小块撑白瓷盘子里端过来。
两吃着菠萝,苏嘉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是说要给孙小姐践行?”
傅宁砚眸光微敛,“啊,跟傅夫吵架了。”
“傅夫?哪个傅夫?”苏嘉言观察着傅宁砚的表情,而后者神情淡漠,眉宇间几分淡淡的不悦。
她便立即想到之前和傅宁墨的对话,脱口而出:“妈妈?”
傅宁砚默默吃着菠萝不说话。
苏嘉言一时有些尴尬,后悔自己失言。称呼自己妈妈为“傅夫”,又和傅煌针锋相对,傅宁砚和家的关系,实有些不同寻常。她有几分好奇,但明白这些事傅宁砚必然讳莫如深。
出乎意料的是,傅宁砚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修长的手指,突然淡淡开口:“从血缘上而言,她的确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