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陈梓良轻叹一口气,“也罢,你跟着我唱了这么多年,是该让你好好休息了。现在剧院境况好了,黎小子也在帮我打理,等六月开始动工改造,以后也会越来越顺,你也不用担心,日子当怎么过就怎么过。”
苏嘉言心里微微发酸,“师傅,嘉言不孝……”
“别瞎说,我总不能让你就唱一辈子戏吧,能找个好归宿,自然是很好的,你和傅宁砚还顺利?”
苏嘉言立即点头,“还好,您别担心。”
“我不担心,你就在眼皮子底下呢,我担什么心,”陈梓良笑道,转而又说,“可惜我心脏越来越不好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年。”
“师傅您别乱说,”苏嘉言立即打断他,“您自己说的,还要看着徒孙出生呢。”
陈梓良哈哈一笑,“好,那你可得抓紧了,争取也生个女娃,最好长得像你。”
陈梓良早年遭到迫害,妻子孩子都不幸去世,后来事情过去了,他也未再娶,茕茕孑立这么多年,只为剧院和他们一帮孤儿殚精竭虑。
他们正说着话,廊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梓良笑道:“听着脚步,一定是黎小子没跑了。”
话音刚刚落下,便听见黎昕的声音响起:“师傅,你在书房吗?”
陈梓良应了一声,黎昕将滴水的伞放在廊下,抖了抖沾湿的裤腿,抬头看到苏嘉言,立即笑道:“嘉言,你也来了,看来懿行这次要无功而返了。”
苏嘉言一怔,“懿行来了?”
“就在大门口,说非让我进来探探风,要是你在的话,他就回去。”黎昕忍不住笑,“你们还是姐弟吗,搞得跟地下党似的。”
苏嘉言当即站起身,“师兄,借一下你的伞,我过去看看。”
“去吧,”黎昕看了看棋盘上还未理完的棋子,搓了搓手,“正好我来陪师傅切磋一局。”
苏嘉言撑伞走进雨中,远远地便看见门口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苏懿行,另一个是一个身形瘦长的女生。她将伞尖立在地上,手握着伞柄,飞快地转着,伞上的水花连同她的笑声一起散落在雨雾之中。
两人聊得入神,并未注意到苏嘉言的靠近。苏嘉言走近之后才发现那女生有几分面善,似乎就是上次辩论赛叫做徐沛珊的一辩。
“懿行。”
苏懿行立即转过头来,看见是她迈开脚步就要,苏嘉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懿行!”
苏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