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宁看着,忽然,这播报员说出的一则新闻让他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特别消息,警方昨日下午宣布,我市一伙暴力讨债团伙于三天前凌晨落网,捣毁窝点共计5处,抓获犯罪嫌疑人共51名,发现高利贷借条221张,涉案金额总计6847万元。据悉,这是京市警方首次破获大规模放贷讨债团伙”】
看见这则新闻,苏长宁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愣愣的看着电视里播出的画面,那其中有一个身影特别熟悉,正是那个中年男人。
林劝学买了早饭回来,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电视上的那个影子,顿时一个激灵,惊诧道:“这这人没死!”
“是没死,不过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苏长宁回应,那新闻上写明了这些人的判决,而三天前,正是自己住院日子的一天之后。
好快的动作好大的能量。
苏长宁心跳的有些快,他这才恍然发觉,原来斜阳街城隍庙里那道人也就是渔相生给他的那个号码,居然能有这种级别的能量。
想起曾经那大汉说的,别惹到不该惹的人,现在看来,倒是成了个笑话,原来自己才应该是他口中不该惹的人啊。
看见那新闻,林劝学呆愣愣的站着,好半响,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哈哈哈,都结束了!”
高利贷本就是违法行为,如今团伙彻底落网,他终于是解放了。
自己父亲借贷已经欠的太多了,他没有办法了,只好打着杀人的想法去找那个中年人,本来打算自己杀了人就去自首,但现在,由于苏长宁的介入,一切都变了。
他再看着苏长宁的时候,凭他的智慧,当然明白为什么这则新闻会播出,肯定是当初那晚上,苏长宁打了那个电话的缘故!
电话那头到底是谁?!林劝学只是稍稍一想,大致就猜出了几个身份,同时看苏长宁的眼神瞬间不同了,那是崇敬,是感激的目光!
“噗通!”
只听得一声响,林劝学忽然跪了下来,这把苏长宁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拉他:“老魔你干什么?”
“谢谢,谢谢!猴哥,谢谢你!”
林劝学哭喊着,这个大男人在这时候哭喊的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但哭的却是开心极了。
“猴哥,从今天开始,我林劝学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但有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他就要朝地上磕头,苏长宁猛然一怒,一把把他扯起来,对他斥道:“你跪什么!我不是你爹!”
“堂堂七尺的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朝我跪算个什么东西,这算什么回事!”
“你膝盖要是不想要了,我这就把它给折了,好让你长跪不起!”
林劝学笑了笑,看见苏长宁面色涨红,对他喝着,显然是大怒,连忙开口:“猴哥,我不跪,我不跪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他这么说着,苏长宁这才面色缓和,对林劝学道:“老魔,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那个电话里的人也和我没交情,只是和我一个朋友有交情而已,你那天晚上听见了他的名字,千万别胡乱出去说。”
林劝学认真的点头:“猴哥你放心,我晓得的。”
一个星期的疗养过去,苏长宁决定出院,在这之前又去进行了一次检查,同样是那位老医生,这次结果出来,他白眉都翘起来,连连称赞苏长宁体质惊人。
“没事了,恢复的很出乎意料!小伙子,你身体很棒啊!”
老医生笑呵呵的,随后让苏长宁去办出院手续。
现在距离元旦还有几天的时间,林劝学赶来,和苏长宁一并出了医院,他现在是无债一身轻了,关于那件事情的后续事宜,也没有什么任何的其他消息传来,林劝学对此已经彻底看的开了,已经算是半只脚从鬼门关前晃过的人,就算是现在再出个什么变故来,也决不会再影响到他了毕竟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些什么呢。
两人前脚刚出医院大门,忽然林劝学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是个不认识的,于是接通,里面传出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那是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音色,苏长宁一下便想起了那天晚上拨通电话另一头的神秘人。
“出院了?恭喜啊,出院大吉,身子骨应该还硬朗吧?”
他这话明显是对苏长宁说的,林劝学赶忙把手机交给孙长宁,于是苏长宁接过去,回应道:“谢谢关心,呃前辈”
苏长宁对于对方为什么能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出院并不感到意外,在自己拨通那个号码的时候,对方就提了一句去医院吧。既然是公安机关的人,那么对医院的出院记录应该是可以调阅的,还有个可能,就是自己住院的期间,医院内一直都有局子里的人。
苏长宁自己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电话那头,那中年男人哈哈笑了一下:“别前辈不前辈的,我叫陈长文,你叫我陈先生,或者陈师伯,都行。”
师伯!
苏长宁惊了一下,电话那头听不见声音,只听见略有急促的呼吸声,笑了起来:“怎么,让你惊讶吗?渔相生没有和你说过啊,我和他是一门同出的师兄弟,他是老幺,我是老二吗。”
电话那头的人开始讲起来,也就是陈长文:“当初,我临近下山时,渔相生才拜入师门中来,后来过了有三年光景,我下山去了,回到家,再也不管山上那些事情。”
他语气唏嘘,而苏长宁却是心中震骇,响起当初那名为渔相生的道人对自己说,在警局里认识人,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认识的人”居然会和渔相生是这种关系。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意识道说的有些跑题,于是咳嗽两声,言归正传:“不说过去的事了,我这次打电话,是要告诉你,这伙人已经彻底落网,没有跑的,你可以放心了。”
陈长文顿了顿,又道:“还有你那个同学,他父亲借了两百万的高利贷,现在,也没有事情了。”
这话说完,苏长宁顿时沉默下来,酝酿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道了声谢。